时代的精神时代的路
20多年前去下庄,走了整整两天。第一天大清早从重庆城区出发,傍晚到巫山县城;第二天大清早从巫山县城出发,坐面的到镇上,在镇里等顺风车到最接近下庄的一条“车路”的路口,沿着一条接一条的田埂和山径转几个小时,傍晚时分到了下庄的“庄口”。站在山崖边往下看,下庄的房屋隐隐可见。再看去下庄必经的“挂壁路”,还没进去就开始担心自己怎么出得来。
下庄人凿山开路的故事,那时已在全市引发巨大反响,但那条下庄人拿生命拼出来的碎石路,一下雨就会被洪水和落石砸毁。在下庄的3天,看到毛相林和下庄人仍旧信心十足,干劲十足,只是信誓旦旦之间不免流露出一些悲壮。离开下庄时,被冲毁的通村公路还没有抢通,但毛相林和下庄人坚持要从那条通村公路上送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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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意识渐渐恢复,看清楚身边的护士,用微弱声音茫然问道:“这是什么地方?我在这里干什么?”守候他的护士高兴极了,一边用湿毛巾为他擦拭眼睛,一边趴到他耳边说:“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,你主要是太劳累了。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,也该醒来了!”
他的意识继续恢复,感知到伤口的疼痛。他举起两只胳膊,发现手腕以下没有了双手。他动动双腿,发现膝盖以下没有了小腿和双脚。他癫狂了,拼命挣扎,狂撕乱咬包扎胳膊的绑带。
院长和主治医生听到喊声跑过来,看到从上帝手里夺回来的这条生命发出复活的信号,兴奋异常。他愤怒而又绝望地大喊大叫:“为什么把我的手和腿都割掉了?没有腿咋走路?没有手咋扣扳机?你快给我找回来!”
主治医生向他解释:“你伤口的深度和面积都很罕见,如果不截肢,就有生命危险,绝对活不到今天!”他仍然狂喊:“没有了手,没有了腿,我活着还有啥用!”
院长耐心地对他说:“你能够死而复生,就是很大的奇迹。你现在还能够呼喊,这已经很好啦!有什么要求你就说,也可以把心里的憋屈难受释放出来!”
他从“太平室”重新搬回“特号床”,终日郁郁寡欢。他想结束生命解脱自己,又想到指导员高新坡的遗嘱,想到战友杜玉民、万中祥、徐风明等烈士的托付……他在生与死的抉择中,苦不堪言。
主治医生认真地对他说:“像你这种情况,有勇气活下去才是英雄!轻生是自私,自杀是孬种!”这些话像一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,使他打消了轻生的念头。他在医院先后经历47次手术——颅脑取弹、面颊植皮、腹内排异、眼部摘取弹片、四肢反复截取……
他以超常的生命力不断地创造着奇迹:坐起来了;会大声说话了;手术部位愈合了……痛楚渐渐远去,大脑日趋清醒……
他一直是在“拼命”
朱彦夫不甘心在荣军休养院“重残所”里面被人照顾着度过一生,他想家乡、想母亲了。他身强体壮的时候保家卫国,伤残退役以后应该陪伴着家乡和母亲。他向组织上提出要求,经组织批准以后回到了张家泉村。